摘要：为了维护自身的霸权地位，近年来美国不断通过多方面的国家制度建设来“武装自己”。具体在国际投资领域，美国进一步加强安全审查制度建设以防止关键技术的对外流失，进而维护自身的技术霸权。然而，这也使美国陷入了一种新的制度困境。一方面，严厉的投资审查确实有助于维护投资安全特别是技术安全；但另一方面，过度的安全审查很容易使其沦为特定利益群体谋取私利的工具，这不仅削弱了美国的开放承诺，还制造了负面示范效应，招致全球范围内投资保护主义的兴起，不利于美国经济的发展。为了化解这种安全承诺与开放承诺难以两全的制度困境，美国政府积极地通过非正式治理机制来增强投资审查的灵活性，在维护国家安全与推动经济发展之间寻找平衡。对内，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通过“专业精英网络”与私下磋商机制来分享审查过程中的信息特权，为投资者降低交易成本；对外，美国政府则通过建立“投资审查联盟”和外交协调机制来为盟伴国家的投资者创造身份特权，提高投资合法性以帮助其规避安全审查。这种非正式的、灵活的制度设计帮助美国在强化自身安全护卫能力的同时，又能够恰到好处地继续向国际市场展现一个开放的国家形象。非正式治理是理解美国试图同时实现安全与发展两难目标的一个重要视角，它值得中国借鉴，也亟须学界予以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