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于全球性支配的自由——国家提供全球公共物品的国内正当性基础

汪家锐

【内容提要】全球公共物品供给不足是当前全球治理的最大挑战。国家是全球公共物品供给最为重要的主体。为促进国家提供全球公共物品，既有研究从促进国际合作、减少国家“搭便车”和实现博弈均衡的有效性思路以及探索道德责任的国际正当性思路两方面进行了探索，但受限于无政府状态假设下国内政治与国际政治的二分法，并未对国家提供全球公共物品的国内正当性予以关注，忽视了国家权威在全球治理中发挥作用的潜在可能。在世界主义的共和主义理论视角下，国家提供全球公共物品不仅涉及合作和博弈的利益考量、问责与归咎的道德责任，还是国家为增进免于全球性支配的自由而必须对国内公民担负的一种政治责任。基于免于全球性支配的自由理想，作者为国家提供全球公共物品的一般政治过程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国内正当性分析框架，认为世界主义公民性会催生全球公共物品需求，回应性民主能实现全球公共物品需求的政治议程化，负责任政府可以施行全球公共物品供给政策。该分析框架将全球公共物品供给转化为每个国家内部的政治责任，实现了国家—全球的相互关联，为全球公共物品供给中的外部性内部化问题提供了一项正当化策略，对当下的全球治理实践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免于全球性支配的自由；全球公共物品供给；政治正当性；政治责任；全球学

【作者简介】汪家锐，清华大学政治学系助理研究员。